拾玖th

【昊王】决斗

- 从上个月就开始写的·复健文,警官昊 x 怪盗王,伪剧情流杀我

- 我为什么总是要在考试周大鹏展翅 = =

- 可能存在的cp联动文 1/3






Act 1 他们的肌肤使荒地荆棘丛生


      他皱眉盯着那个靠墙席地而坐的男人,鞋尖蘸过低洼路面蓄着的三天前的雨水,泥泞又咸馊的气息扑了他满面,他嫌恶地撇过头,连鼻子都几乎不可察地皱起。这惯性的孩子气动作没能掩去他浑身的戾气,而架着墨镜的男人只是平淡地抬起头望向他。


      男人浑身上下干净得可怕,浅灰色立领衬衫没有一丝褶皱,唯有因为仰头而蹭上墙灰的黑色八角帽上沾了一块突兀的青白,扎眼得很。唐昊小心翼翼地跨过脏水洼在男人面前站定,这个人太平静了也太纤尘不染了,与这条腌臜扭曲的巷子格格不入,可唐昊打赌他会讨厌被那副墨镜遮盖住的眼色。他由衷而莫名地恼怒,更是懒得去压下张牙舞爪的尖刺。可男人只是面不改色地扬起下巴,倨傲与挑衅的神色明显。唐昊于是假装从善如流地蹲下,如果不是那一声故意漏出的嗤笑,或许真的能骗过大半人的眼睛。


      空气被突如其来的张力扯得稀薄,风停止了盘旋,两人近得足够唐昊伸手掐住对方脆弱的脖颈,但男人只不着痕迹地后仰了些,头发丝也落上簌簌飘落的白灰。


      王杰希随着他的动作恢复了平视,也没打算装聋作哑。


      “看面相还是手相?”


      唐昊被他问得一愣,身子晃了晃差点没蹲住,王杰希趁机扶住他支在膝盖上的左手,拉过来掌心向上覆在自己手掌上。温热的掌心贴上来的一刻唐昊惊得哆嗦,下意识挣了一下没挣开,竟也就鬼使神差地任他去了。


      王杰希指尖状似不经意划过唐昊手心的时候他又本能地抖了一下,随即便欲盖弥彰地转过头垂眼盯着地砖出神去了。王杰希头也没抬地继续给他算着他的事业线、生命线、爱情线,唐昊冷漠的表情碎裂了一角,心想是不是随便什么鬼话用他那样正经清冷的声线念出来都能平添几分可信度。他一向自诩不信神佛命运,都被王杰希唬得多听了两句,什么朝霞太阳,神神叨叨的。他纳闷地回头,落日早没入高楼绵延的天际线下面去了,余晖散乱将熄,巷子口镶着一圈诡谲的紫。


      他再转回头来的时候王杰希已经没说下去了,托着的手却也没有松。早先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唐昊这才意识到够他伸手掐住王杰希脖颈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而王杰希依然握着他的手不放。这一刻天空突然变了颜色,紫色的雾霭升腾而后消散,云朵像被太阳燎着了一样自燃,在王杰希脸上映出晦暗的光。而光熄灭后其他感觉才一涌而来,被忽略的风声、早先泥水的腥味,还有王杰希紧贴着他的那一小片皮肤的灼热,这些复杂又无序的感知都令唐昊不安,而在这种躁动的不安里他终于发现,他并不能完完全全地讨厌眼前这个人。


      在那片灼热的肌肤与潮湿冰冷的晚间空气之间他徘徊两难。


      王杰希终于还是松开了他。唐昊松了口气似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血液向大脑的回流又急又冲,在视野短暂黑去的时间里他一脚踏进那滩他避之不及的脏水中。


      他一直走到巷口才回头。王杰希也跟着他起了身,他终于摘掉了那顶碍眼的八角帽,利落地扫去发梢上的灰后反身向巷子另一头走去。太阳沉到高楼遮不住的下方,余晖复燃,王杰希被拢进金色光圈里。而他浑然不知地走着,太阳也一步步沉到地底。


    好像所有悸动只是一个人的错觉。






Act 2 两个战士白刃交锋


      唐昊立在巷口,半垂着眼掩去神情。他两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左手捏紧空荡荡的烟盒,右手对称地绷紧,真正落到指尖的力度却轻得几乎察觉不到。他沉默地立着,抬眼看向王杰希的眼神冷如尖枪,却仍然可见燃烧过后的焦黑痕迹。隐秘而热烈的期虞目光,在他每每天昏地暗地加班后经过的这条小巷里的男人,他那样的目光只给过他,却要因为谎言与下坠的星星熄灭。


      可是火焰果真能被窒息吗?


      唐昊走过去的每一步都用力克制自己不要落荒而逃,可好像不论他如何走上前去,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都不曾减少分毫,具像化来一如那天那个积满腐烂雨水的浅坑,又或者今日由那个浅坑演化出的沟壑。


      王杰希看着他没动。


      他算命先生的伪装像个不甚妥当的哑谜,纵然如此,唐昊也比他料想的过分敏锐了些。而当他轻巧地伸手扶正八角帽的时候,在他驾轻就熟地想要用帽子挽一个礼花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纰漏出在何处。他抬头,果然,唐昊随着他的动作停下了上前的脚步,却仍然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多有趣的小朋友啊,他老成地在心里感叹。


      伴着这感叹而来的是一种王杰希无法自欺的危险冲动,他想拥抱或者安抚,可他自知没有权力宣这样沉重的誓言。他想起自己一语成谶的胡言,自己不得要领的试探,还有在那片刻之间像太阳外围一样温热喷薄的肌肤。那天天色诡谲,太阳坠落在他面前。


      王杰希扯开嘴角,换了一种不那么真心实意的笑。


      “啊哈,一朵花的烦恼,love issue?”


      “最清楚的人不该是你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昊终于不再用那种苦大仇深的眼神剜向王杰希,可他本该压抑着愤怒的斥问却听起来像极了委屈的抱怨,他后知后觉、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声冷哼,抬眼时王杰希也正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


      “向日葵好像很适合你,热烈的憧憬,想要毫不畏惧地直视太阳。”


      唐昊拧眉,而王杰希不再解释,唐昊感受到他的目光终于放过自己转而聚焦到他身后,他不肯承认自己在意得不行,固执地不肯回头。他又上前半步,他衣袋里虚握的右手的指尖堪堪触到细腻的纸张,扫过纸面的时候像抚摸一朵靛黑的云。王杰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种纸,边缘锋利如刀刃,在唐昊笨拙地复原一道道折痕时几次划破他的手指,干涸的褐色的血残留在纸的边沿,被一层层叠进不见光处。明明只是一朵廉价的纸花罢了,他现在却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地捧它在手心,只是因为害怕汗水蹂躏它。


      他换了左手在口袋里摸了很久才找出一根弯折的香烟。


      “借个火。”


      他终于跨过那条沟壑凑到王杰希耳边,手臂姿态亲昵地撑在王杰希背靠的青石灰墙上,而王杰希变戏法似的在指尖点燃青火,烟头燃着的那个瞬间里唐昊感觉到热,那种干燥的轻盈的同时也是潮湿、沉闷而邪门的,热。他急迫地吐出一口烟,廉价烟草的辛辣在肺里迂回,搅得他心神不宁。


      遇见王杰希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多疑、鲁莽、不知所措、徘徊且冒进,他成为可笑的矛盾体,而唐昊在心里一再否认这是患得患失的爱情。哪怕悸动是确实存在过的,在他发现王杰希的真实身份后,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于是他们每一次对视的无声交锋尽染悲哀;他们本该针锋相对、不死不休,最后却总是演化成沉默,还有不正常的心跳、不该有的欲望。


      然后他明白,他终究爱上了他。






Act 3 宝剑都砍断了!就像我们的青春


      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时候唐昊毫无顾忌地点燃一根香烟,他猛吸两口,一脚把空瘪易拉罐踹得老远。他周围别的小队前来支援的人都不满地瞪他,只是看在他作为此次行动负责人的份上没有发作,于是唐昊眼角的轻蔑愈加明显,他就是真心实意地瞧不起这群贪功又懦弱的废物。


      他大摇大摆地从隐蔽处探出身来,反正此时离王杰希预告的时间还早,甚至够他靠在杂物间里睡个囫囵觉。但他难得地没有放松,提防神出鬼没的王杰希是其次,他其实更害怕王杰希落入其他那群不知轻重的人手中。


      王杰希登上他们内部的通缉名单许久了,可他固执不肯对王杰希下死手,“罪不致死”是嘴上说的托词,大概真是被迷昏了头才宁愿一次次被罚去做文书工作也要千方百计保下他的命。他们之间可悲而难以定义的关系已经不再困扰唐昊了,他们是敌人或者朋友,或者二者皆是,或者二者皆非,怎样都好,只要他能名正言顺地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他对着对讲耳机交代了几句部署,趁没人注意推开楼梯间的门摸上二楼。


      二楼的展厅黑暗一片,守卫也要松懈得多,可相比之下一楼灯火通明的大厅才更像一个明晃晃的陷阱。王杰希多有能耐唐昊知道,华丽与内敛的矛盾体,身法诡谲却不致命,对于这位死对头他比谁都更有发言权,一个玩世不恭的狡猾小偷与一个暴躁冲动的年轻警官,他们在夜里相互角力,白日隔着层层伪装相见的时候却亲密得胜过一般友人。


      那朵终于还是被他带汗的手指蹂躏得皱巴巴的纸花此刻仍躺在他风衣口袋里,向日葵、太阳神,这个语焉不详的谜对于唐昊而言过于难解了,或许这只是另一层障眼法,可是唐昊不愿意放弃。他想起那条小巷的背景里或明或暗的太阳,那些或干燥或潮湿的天气,那些余晖或者朝霞——那些究竟预兆着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彼此追逐、纠缠不清。


      他从展厅里退回走廊时第一时间觉察到清冷的风从尽头的窗子里钻了进来,他走近,毫不意外地看见王杰希藏在窗帘后背对着他半蹲在窗台上。一楼的脚步声很快嘈杂起来,唐昊敏锐地听见某几个惹人讨厌的声音气势汹汹地发号施令,而王杰希毫无身为猎物的自觉,他甚至侧过身优雅有余地扶正了头顶的礼帽,看到唐昊的时候勉强扯出一个假笑。


      唐昊沉住气走到他面前,他此时才注意到王杰希堪称狼狈地满头冷汗,他右手摁在左臂上,指缝里渗出骇人的黏稠血色。他难得地从王杰希垂落的左手察觉出一丝脆弱。


      他很快反应过来:“消防门我锁了,但是也拖不了太久。”


      王杰希这才真正笑了。他好像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克制不住地想要接近唐昊,在身份立场之外、人身安危之上,在光明与黑暗的混沌不清里,他无法拒绝、不想逃离。他从低筒靴里抽出刀片,利落割断了系在窗台上的鱼线,橡胶推挤摩擦的嘎吱声响从上方传来,唐昊白了脸色。他从窗户探出头时大把的黑色气球正借着最后的夜色的掩护远走,远方天边星辰消散,白日即将降临,而王杰希留了下来。


      王杰希好整以暇地看着唐昊脸色一变再变,倚着窗台朝他伸出手。


    “怎么样,唐警官,我改主意了。

    “我来自首。”


      朝霞在他身后变幻出不寻常的暖肉桂色,太阳就要跃升,可是怎么办,唐昊无措地想,他还没有在白日里与王杰希为敌的经验。






Act 4 地狱


      唐昊是主动申请去审王杰希的,推开门的时候他首先闻到外伤药的气味,化学品的带着刺激性的味道渗透进王杰希的气息里,他还是没忍住投过去一瞥。就看一眼。王杰希脸色如常,只是在灯下显得愈加苍白,他左手臂上潦草地扎上了新的绷带,唐昊在这种明显的暗示下终于迟钝地嗅出药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而他只是坐下与王杰希对视,并且沉默。


      这样子和平的对坐带给唐昊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过去,他们的那些试探、纠缠、交锋与掩护在这一刻化作齑粉。这是对他们往日的重击,他本能地想要惊慌或者哀悼,可是他还有他的职责他的立场,他还有很多不得不问的问题,却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监控室里的人开始在内部频道里催促他,他没回复那边,只是总算对着王杰希开了口。他问一句王杰希便答一句,没有想象中的不配合,顺利得出乎意料。但唐昊没法感到轻松。不管是面对他自己的伤,还是唐昊的彷徨,或者是那些业已葬送的过去的太阳,王杰希表现得都过于冷静了。他好像没有痛觉、视而不见、毫不留恋,这不再是唐昊见惯了的王杰希,可真正悲哀的是他甚至不能确定到底哪个他才是真实的他,才是他一厢情愿想要留住的他。


      问题很快就问完了,唐昊本该离去准备下一轮的问话,可是他刚起身又坐了回来,他想留下,哪怕只能借着他们对立的身份,哪怕他留下也只是继续与王杰希对视。这个时刻仿佛就像是他们又回到了在一切尚未开始之前的那条小巷,巷子安静得要命,王杰希背靠着墙,墙灰簌簌地落在他头上。他们带着假面自欺欺人地见面,他们不着调地交谈,阿波罗与朝霞,还有王杰希送他的那朵向日葵纸花。他强势地欺近,而王杰希没有躲开。


      有太多时候唐昊会忘记他们是仇敌。他会忘记他们之间的追逐游戏已是他们能达到的最亲密的距离,忘记他秉持着他所信奉的理想与正义对王杰希根本不该出手相助;又或者他其实根本忘记了他不该生出些别的肖想,忘记了他们可以相互防备、算计、伤害、背叛,独独不能够相爱。


      就好像他忘记了此刻他们上一秒时正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用半真半假的说词周旋博弈,而不是用火热的目光填补距离,在重重监控摄像头下昭然若揭地剖白爱意。


      耳机里不时传来电流的声响,在这片刻的诡异安静里唐昊感觉挥发出的外伤药的味道似乎更明显了些,他想象着王杰希伤口火辣辣的疼与凉,自作主张切断了录音,迎着王杰希惊诧的眼神终于问出第一个他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一直真正想问的问题——


      “疼吗?”


      王杰希摇头,别在耳后的碎发扫到额前。


      唐昊直觉接下来他该会说些什么,至关重要的。然而尖锐的警报打断了他们,有人试图入侵进来,而唐昊这边的人毫无防备,外面的脚步声已经乱作一团。可唐昊与王杰希都没动,他们对峙,像他们日里夜里做过千百次的那样,他们的身体做足了进攻与防备的模样,这是难以磨灭的本能与日久积累的习惯。


      在他们对峙之时唐昊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外面的入侵者与王杰希有什么关系,王杰希方才想要说的又究竟是什么,他该留在这里还是跟出去,而王杰希又该怎么办。在当下这些才是他真正应该考量的,可是在他的责任与警觉、本能与习惯之外还有一层别的什么在叫嚣着让他不要分心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他只要看着王杰希,并且永远记住他现在的模样,记住他绷带上那个笨拙的结,记住空气里外伤药清凉的味道,记住在那一盏灯下王杰希同样回视他的目光。


      他的意志驱使他去爱他,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未必长久,却足以燃尽其余一切。


      当他能够收回目光时他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他假装是忘了落锁,心里知道这下王杰希该是又要从他手上逃走了。他们的追逐游戏即将重启,可是没关系,他总有一天能再次追上他,在初生和将晚的日头下,在太阳那灼热的光轮里。


      而在此之前,他不得不成为一名同谋,去帮那个盗他温柔的小偷。*






Act 5 我们毫无悔意


      唐昊立在巷口,影子在身前拖长。


      在他浑浑噩噩地辞去警局的工作之后他刻意避开了这条本来不起眼的巷子,这里发生的太多也太少,最不适合重逢。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没想过再次见到王杰希会是重新回到这里,他以为他们都已经回不来了。他以为他已经明白了他和王杰希已经注定的命运还有他的意志命令他做出的反抗,可是他现在才意识到这并不妨碍他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他抗拒王杰希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的骄傲仍在作怪,他害怕王杰希会疑惑或者担忧,但他只想要他的爱。


      然而他还来不及退怯王杰希就看过来,不止如此,仿佛人生第一次的,换了王杰希向他走来。


      不知从他们审讯室里分别后的哪一天起,唐昊发现自己看周围的一切都死气沉沉,在这些折磨人的日子里他渐渐开始理解王杰希,他终于开始破解遗留下的谜,反复想起他们初见时王杰希的喃喃自语——太阳欢喜而留不住的朝霞,朝霞不得亲近又想要亲近的太阳,就像他们、就是他们。


      而现在他的后背在朝日的光芒里一片热烫,那个不讨喜的火球那瞬间迸发出的热度,鲜活而盛大,温柔又绚丽。他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他的朝霞向他走来。


      他这才看清王杰希迎着光的神色同样难掩疲惫,那是很久不曾安眠才能留下的印迹,而唐昊想,王杰希辗转难眠的日夜里禁忌而又被常常想起的会是他吗。他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左臂,那个笨拙的绑带的结连同药味一起消失了,但他死命记住的那些没有,在那间毫无人情的审讯室里,王杰希是他唯一多难的温柔。


      太阳终于拥抱了他的朝霞。


      他们作为敌人以及朋友的默契使他们安于这片刻温暖的沉默,而即将新增于这不言的默契中的是他们作为爱人的那一部分。


      王杰希当初做出那个留下的决定需要多少勇气,唐昊先前想象不到,大概也是因为受到他那云淡风轻的外表的欺骗,但他如今明白得不行,那是别的什么终于支撑不住而向意志的妥协,而他同时也不由自主地笨拙地效仿了那种云淡风轻。王杰希不像他一般好瞒,但毕竟也没有戳穿他。唐昊把头埋得更低,鼻尖抵住王杰希肩窝。


      “抬头。”


      他听见王杰希的耳语,顺从地照做。


      朝霞终于亲吻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太阳。


      在这个后来渐渐被反客为主的吻里王杰希终于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感受到了唐昊身上源源散发的热度,他曾以为会被烫伤的热度异常执着且小心翼翼,他笑了笑,迎着真正的太阳闭上眼。


      有一个太阳是只属于他的了。


      他要拥抱他火热的太阳入睡,以趋难眠的日夜步入完整,而他们挣开禁锢爱意的枷锁,从此不再为明日为朝霞也没关系。


    亲爱的,我以我的全部意志来爱你。










* 化用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朱生豪译本

* 关于阿波罗与朝霞:希腊神话里太阳神阿波罗受到丘比特的报复单恋上达芙妮,而“达芙妮”在梵语里意为朝霞







——— FIN ———








感谢 @叁柒 提供的三个(极其友好的)关键词:脏水洼、廉价纸花、香烟

给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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